杓:许慎注:“所击也。”杨树达《淮南子证闻》:“杓”当读为“的”。《诗·宾之初筵》毛传:“的,质也。”“的”为射质,故注云:“所击”。按:古钞卷子本作“的”。
因此善于用兵的人,看见敌人的空虚,乘着时机而不要宽容他们,追击而不要放弃,迫近而不要离开;在敌人迟疑之时打击他们,乘着他们犹豫之时进攻;像迅雷到达来不及塞上耳朵,像闪电划过来不及闭上眼睛。善于用兵的人,就如声响和回声,像擂鼓与响声;像灰尘迷眼来不及抚摸,呼气来不及吸气一样神速。在这个时候,向上看不到天,俯身看不到地,手中不挥动戈,军队没有全部开拔,而打击敌人如迅雷,迫近敌人像疾风,像烈火一样烧向敌人,像波涛一样凌驾敌人之上。敌人停顿,不知道怎样把守;敌人活动,不知道怎么抵抗。因此军鼓齐鸣,军旗所向,阻挡的人没有不停止而崩溃的,天下的人谁敢扬威抗衡而在前面阻挡他们呢?因此驾驭敌人的人能够取胜,等待敌人进攻的人要失败,给敌人当靶子的人要死亡。
兵静则固,专一则威,分决则勇,心疑则北,力分则弱。故能分人之兵,疑人之心,则锱铢有馀;不能分人之兵,疑人之心,则数倍不足。故纣之卒,百万之心;武王之卒,三千人皆专而一。故千人同心,则得千人力;万人异心,则无一人之用。将卒吏民,动静如身,乃可以应敌合战。故计定而发,分决而动,将无疑谋,卒无二心,动无堕容,(已)[口]无虚言,事无尝试,应敌必(敌)[敏],发动必亟。故将以民为体,而民以将为心,心诚则支体亲刃,心疑则支体挠北。心不专一,则体不节动;将不诚必,则卒不勇敢。故良将之卒,若虎之牙,若兕之角,若鸟之羽,若蚈之足。可以行,可以举;可以噬,可以触;强而不相败,众而不相害,一心以使之也。故民诚从其令,虽少无畏;民不从令,虽众为寡。故下不亲上,其心不用;卒不畏将,其刑不战。守有必固,而攻有必胜;不待交兵接刃,而存亡之机固已形矣。
北:失败。《史记·乐书》:“北者,败也。”
“故纣”四句:古钞卷子本作“故纣之卒百万,而有百万之心。武王卒三千,皆专而为一”。数句本自《尚书·泰誓》、《管子·法禁》。
堕:《道藏》本、刘绩《补注》本同。古钞卷子本作“惰”。“堕”通“惰”。 “已”:《道藏》本、刘绩《补注》本作“口”。当正。 “敌”:《道藏》本、刘绩《补注》本作“敏”。当正。
“亲刃”:《道藏》本、《四库全书》本同。刘绩《补注》本作“亲力”。 挠北:屈服,投降。
诚必:诚信。古钞卷子本亦作“诚必”。《管子·侈靡》集校引何如璋云:“必者,诚信无贰之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