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曰：“好贤如《缁衣》 ，恶恶如《巷伯》 ，则爵不渎而民作愿，刑不试而民咸服。《大雅》曰 ：‘仪刑文王，万国作孚。’”《缁衣》：《诗·郑风》篇名，这首诗的内容，是歌颂郑武公好贤的。诗中说贤者的官服缁衣破了，武公就为他改制新的，还亲自到馆舍去看他，回来后又给他送去饮食，说明武公好贤之诚。

《巷伯》：《诗·小雅》篇名，是写周朝一个名叫孟子的宦官，遭人馋毁，因此他是如何地痛恨那些馋毁人的恶人，要把他们“投畀豺虎”、“投畀有北”、“投畀有昊”。

《大雅》曰：案下面的诗句引自《诗·大雅·文王》。孔子说：“喜欢贤人如同《缁衣》诗中所写的那样，憎恶坏人如同《巷伯》诗中所写的那样，官爵就不会渎滥，民众就会兴起诚实的风气，刑罚不用而民众都顺服了。《大雅》说：‘效法周文王，万国都信服。’”

子曰：“夫民教之以德，齐之以礼，则民有格心 。教之以政，齐之以刑，则民有遁心。故君民者，子以爱之，则民亲之；信以结之，则民不倍；恭以莅之，则民有孙心 。《甫刑》曰：‘苗民匪用命 ，制以刑，惟作五虐之刑，曰法。’是以民有恶德，而遂绝其世也。”格：来。

孙：顺。

苗民：即三苗，亦称有苗，古部族名，据《史记·五帝本纪》记载，其地在江、淮、荆州（今河南南部至湖南洞庭、江西鄱阳一带），传说舜时被迁到三危（今甘肃敦煌一带）。孔子说：“用道德来教育民众，用礼义来整顿民众，民众就有归附之心。用政令来教育民众，用刑罚来整顿民众，民众就有逃避之心。因此统治民众的人，像对待儿子一样地爱护民众，民众就会亲附他；用诚信来团结民众，民众就不会背叛他；用谦恭的态度来对待民众，民众就会有顺服之心。《甫刑》说：‘苗民〔的君主〕不用政令来教育民众，用刑罚来统治，制定了五种酷虐的刑罚，叫做法。’因此他们的民众德行很坏，于是后世就灭绝了。”

子曰：“下之事上也，不从其所令，从其所行。上好是物，下必有甚者矣。上之所好恶，不可不慎也，是民之表也。”子曰：“禹立三年，百姓以仁遂焉 ，岂必尽仁？《诗》云 ：‘赫赫师尹，民具尔瞻。’《甫刑》曰：‘一人有庆 ，兆民赖之。’《大雅》曰 ：‘成王之孚，下土之式。’”子曰：“上好仁，则下之为仁争先人。故长民者章志，贞教，尊仁，以子爱百姓，民致行已，以说其上矣。《诗》云 ：‘有梏德行 ，四国顺之。’”遂：犹达。

《诗》云：案下面的诗句引自《诗·小雅·节南山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