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若依此四门而另选稍低者,平日所嗜者抄读之,必有进益但趣味一
弟若依此四门而另选稍低者,平日所嗜者抄读之,必有进益。但趣味一门,除我所抄者外,难再多选耳。
同治五年十一月初七日 致沅浦弟书
沅弟左右:
得初一日寄谕,令回江督本任。余奏明病体不能用心阅文,不能见客多说,既不堪为星使,又岂可为江督?即日当具疏恭辞。余回任之说,系少荃疏中微露其意。余仍请以散员留营,或先开星使、江督二缺而暂留协办治军亦可。乞归林泉,亦非易易。弟住家年馀,值次山、小荃皆系至好,故得优游如意。若地方大吏小有隔阂,则步步皆成荆棘。住京养病,尤易招怨丛谤。余反覆筹思,仍以散员留营为中下之策,此外皆下下也。
弟开罪于军机,凡有廷寄,皆不写寄弟处,概由官相转咨,亦殊可诧。若圣意于弟,则未见有薄处。弟惟诚心竭力做去。吾尝言:“天道忌巧,天道忌盈,天道忌贰。”若甫在向用之际而遽萌前却之见,是贰也。即与他人交际,亦须略省己之不是。弟向来不肯认错,望力改之!
同治五年十一月十二日 致沅浦弟书
沅弟左右:
任、赖南窜,遽报已至信、南、罗山,未知果否入鄂。
兄标病、腰痛等症渐已痊愈,惟不能多话,舌端蹇涩之症未好,恐遂成痼疾矣。
春霆不能入秦,余以函咨劝之强之。果使霆军援秦,湘军防晋,则西路张股亦不足为大患。任、赖一股,得诸淮军与鄂军夹击,或易得手。
余拟于十五后具疏复陈不能回任,请令少荃署江督,兼握钦篆。余以散员留营,仿咸丰八、九年之例,刻一木质关防,照旧办事。数月之后,或另放江督,或另简星使,再听朝廷定夺。目下但求降旨,言“曾病不克回任,李仍兼署”而已。余视江督一缺,实难称职,前数年幸未泼汤,此际何必再作冯妇?留军而不握大符,或者责望稍轻,疑谤稍减,是好下场也。
二竹在省,弟惟专心治军,一切置若罔闻为妥。
同治五年十二月初六日 致澄侯弟书
澄弟左右:
余于十月廿五接入觐之旨,次日写信召纪泽来营。厥后又有三次信止其勿来,不知均接到否?
自十一月初六接奉回江督任之旨,十七日已具疏恭辞;廿八日又奉旨令回本任,初三日又具疏恳辞。如再不获命,尚当再四疏辞。但受恩深重,不敢遽求回籍,留营调理而已。余从此不复作官。